缚中宠

第099章 不该心软!

    朦胧的光线下.战凛搂着郁梓躺在大床上.背对着战凛的郁梓双眼紧闭.却沒有睡着.

    曾经无数次乞求老天给他重重报复战凛的机会.而这难得的机会终于送上门了.只要他忍住什么也不说.或许沒有丝毫准备的战凛真的会掉进他们的陷阱里.非死即伤.

    也许战凛会因为这次的算计再也回不來.那他郁梓岂不是就能从这段将近两年的噩梦中解脱出來了.

    可是为什么想到战凛有可能会再也回不來.他的内心深处竟会传來闷闷的痛呢.

    战凛无恶不作.残忍暴戾.是国际刑警头号追缉的军火头目.他残忍地将人命玩弄在掌心.冷血无情.这种人罪该万死.

    郁梓睁开双眼再次用力闭上.他为什么会因为战凛而犹豫呢.

    柔软的耳垂被人吻住.战凛将脸颊贴在郁梓的颈窝处.温情地蹭着.见郁梓不打算拒绝.战凛翻过身从上而下地看着郁梓.低低地喊了一声:“小烈马~”

    郁梓认真地凝视着战凛坚毅的脸庞.那本血淋淋的相册却在脑海中一晃而过.年轻的弟弟倒在血泊中的照片实在太令人心碎.

    不该心软.他不该.他不能.

    热吻如狂风暴雨般泼洒下來.情意正浓的时候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.战凛抓住手机就想下意识想朝墙壁上砸去.但瞥到是炎冷的电话后.战凛停下了动作.接了电话.

    战凛并沒有说话.只是面容沉静地听着那边的人说话.

    郁梓从下往上能够清晰地看到战凛轮廓完美的正脸.扯过被子盖住被扯得不成样子的睡衣.郁梓下意识握紧了胸前的紫色水晶.坚硬的棱角几乎要把娇嫩的掌心划破.

    战凛的脸慢慢沉了下來.手机外壳在战凛的用力下四分五裂.清脆的声音像无形的压力般笼罩在郁梓的上方.似乎连呼吸也要变得小心翼翼.

    这场算计开始的时间是凌晨两点钟.这个电话的响起说明已经有状况发生了.因为郁梓能真切地看到战凛的眉头皱得死紧.脸色也阴鸷得吓人.

    战凛一言不发几分钟.像在思考着对策.几分钟后他翻身准备下床.郁梓却突然用双腿勾住了战凛健壮的腰部.

    战凛回过头.与郁梓对视.“怎么了.”

    郁梓惊诧地收回双腿.一颗心错乱不已.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.这跟在酒吧向客人求.欢的那些mb有什么不同.

    “我...你要出去吗.”郁梓偏过头.有些尴尬地问道.

    战凛点头.拍了拍郁梓的臀部.“等我回來.”

    利落地起身穿好衣服.战凛沒再多待一秒.扬长而去.

    郁梓沉默着坐起身.看着战凛高大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.攥紧被子的双手几乎痛苦地痉挛起來.

    明明作出的是正确的选择.可为什么他的身体会这么冰冷.

    像掉进了冰窟里.每一分一秒都在痛苦地挣扎.郁梓盯着墙壁上挂着的复古大钟.每次一到整点便会发出轻微的“叮”声.时间过得无比缓慢.每一秒钟都像刀子在郁梓的心上划过一般.

    一夜难眠.郁梓有些失魂落魄地下了床.赤着脚往关着藏獒王的笼子走去.

    已是深夜.藏獒王趴在笼子里熟睡着.郁梓靠在笼子上看了一晚.快天亮才睡了过去.

    接下來连续十天沒有战凛的消息.以前即使战凛出去偶尔也会打个电话跟他说几句话.但这十天郁梓的手机一直处于静止状态.就连猎非跟林叔也沒有提起过战凛.

    第十一天的时候郁梓无意间听到林叔接电话的声音.似乎是战凛受了很严重的伤.行动有些不便.林叔在不停地点头.“是的是的.凛爷.我会照顾好郁少的.您不用担心.好好养伤……”

    手里拿着的公文包一下子掉落在地.林叔蓦地回头.惊诧道:“郁少.”

    郁梓突然快步跑过去将手机抢了过來.那边却传來一阵忙音.已经挂了机.

    有些失落.林叔拿过手机安慰郁梓道:“凛爷遭人算计.一点小伤而已.不用担心……”

    郁梓什么话也沒听进去.浑浑噩噩地踩过自己的公文包回了宫殿.

    不可能是轻伤.战凛从不肯去医院.这次消失十几天了.伤情一定比较严重.原本恨不得战凛死的想法突然间消失得一干二净.郁梓甚至不明白自己这些天的怅然若失是为了什么.

    是因为也许身受重伤不知道在何处的战凛.还是因为自己明明知道那是一个陷阱.却选择闭口不言眼睁睁地看着战凛跳了下去.

    而在消失的十几天里.战凛一直待在他的雇佣兵团里.被几个年轻人暗算受了重伤.整个后背被炸伤.惨不忍睹.但战凛也让那几个年轻人付出了代价.不但将他们父亲手里的势力抢了过來.还暗中让他们死得十分难看.

    但这远远不够.鬼陇一直在盯着战凛手里的军火基地以及钥匙.这种蠢蠢欲动的心思令人十分不安.

    “凛爷.鬼陇在大量收集黑.道势力.欧洲有不少帮派都让他们收买了.”猎非在屏幕上点出了那几个帮派的分布图.

    战凛沉默不语.“国际刑警那边有什么消息.”

    沒想到战凛会突然提到国际刑警.猎非答道:“暂时沒有新动向.经过上次的警告他们也不敢轻易跟我们对着干.”

    “给国际刑警送些鬼陇的机密吧.先套住鬼陇一段时间再想办法掏空他的内部.”战凛皱紧的眉毛慢慢舒展开來.胸有成足地下决定道.

    “是.凛爷.”猎非将屏幕关闭.一个手下跟猎非说了几句话.猎非猛然一震.看了战凛一眼.似乎在纠结该不该告诉战凛刚才手下所说的话.

    对着镜子脱掉衣服的战凛审视着自己后背上狰狞的大面积伤口.从镜子里看到猎非犹豫不决的神态.战凛哼道:“有什么就说.”

    猎非猛地抬头.多年的习惯使他不敢轻易违逆战凛的命令.迅速地将话告诉了战凛:“凛爷.那个医生并沒有受要挟结婚.他离开了.”

    战凛将衣服丢在了地上.转身朝猎非的方向走去.阴鸷的双眸微眯着.“猎非.这个消息你两天前就汇报过了.而且我也说了.派人盯着.别让这人死了就成.”

    如果纪哲谦莫名其妙死在外头.郁梓一定会将这笔账算在他战凛的头上.从沒有一个情敌令战凛如何头疼过.既痛恨得咬牙切齿又要因为郁梓而放过他.

    “是、是吗.”强大的压迫力下.猎非低下了头.

    战凛打量着这么多年对自己最忠诚的下属.“猎非.我原以为你沒什么事会瞒着我.”

    “对不起凛爷.因为、因为这件事跟郁少有关.”战凛说得对.猎非沒有任何事会瞒着战凛.他向來是站在战凛那边的.

    战凛似乎明白猎非为什么如此反常了.只怕这件关于郁梓的事不是什么好事.所以猎非才在斟酌究竟要不要告诉自己.

    “说.”战凛气势逼人.猎非被震得头皮发麻.“凛爷.从桌球俱乐部调出的监控显示.那天郁少其实偷听到了那几个年轻人的话……”

    战凛怔住了.想起那天晚上郁梓从卫生间回來的反常样子.原來如此.原來他早就知道别人挖了一个陷阱给自己跳.但他却什么也沒有说.

    “备车.回别墅.”战凛将衣服穿好.阴沉的脸带着肃杀的戾气.真沒想到无论自己怎样对郁梓好.他还是想置他于死地.

    真是令人无比心寒啊.战凛握紧双拳.一肚子的闷火难以发泄.唯有看见那个男人他才知道该怎么办.

    以极速穿梭在马路上的豪车尾部灯光一闪而过.沒过多久.战凛便下了车.

    原本在伤口沒复原之前不想看到郁梓.加上最近要解决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.但战凛却万万沒想到.其实只需要郁梓的一句提醒.简单的提醒.那些看守着货物的兄弟就不会被炸死.自己也不会受伤.

    仅仅一句提醒的话语而已.郁梓都吝啬地不肯给他.

    “凛爷.您回來了.事情都处理好了吗.”林叔跟着战凛的步伐在身后问道.

    战凛沒有说话.猎非也在后面追着.“凛爷.您今天还沒有上药……”

    “滚.”战凛猛然回头.咆哮道.

    两个人的脚步都定住了.不敢再跟着战凛.

    又走了几步.战凛问道:“他在哪里.”

    意识到战凛问的是郁梓.林叔忙回道:“郁少刚睡下……”

    战凛凝着怒气.往宫殿的方向走.每一步都用力地踏在了地板上.身再痛也比不过心痛.

    熟悉的睡颜入了视线.还是那样的孩子气与纯情.就像戴着一张面具一般.

    双眸烁烁地打量着床上的猎物.战凛在昏黄的灯光下露出狰狞的面孔.他可以对纪哲谦好.可以对陆影笑.却偏偏这么伤害自己.

    这个男人凭什么.就凭得到了自己的宠爱么..

    这一刻的战凛真的是气疯了.

    ...

 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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