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门记事

第56章

    `P`**WXC`P``P`**WXC`P`这个问题从口中一出,永和公主自己都吓了一跳,怎么就没忍住,当真问起来了呢!

    她紧张的看着余文殊。亲()或者搜索都可以的哦看最新小说上-_-!乐-_-!文-_-!小-_-!说-_-!网(◎ww◎w.l◎w◎x◎s◎.o◎r◎g◎)网址记得去掉◎哦亲

    余文殊却很镇定,像是并不太在意的回道:“皇后娘娘未嫁时,刘夫人便常领着娘娘与几家互相走动,臣自是见过的。”

    皇后不曾做皇后时,她只是一个小姑娘,刘夫人也想替她寻个好夫婿,那便与寻常人家是一般的,这等过往,不是当了皇后娘娘,就不再存在了。

    这个回答,任何人听了都不会觉得奇怪。

    只因他很坦然,没有任何回避。

    永和公主却很惊讶,她只当他会否认呢,可是,又觉得这样很好,如此,就算别人哪一日问起,他也不会惊慌的。

    永和公主拍一拍胸口,称赞道:“说得好。”

    余文殊皱眉,不知这公主到底想做什么。

    刘氏既已经做了皇后,她原本的事情,绝对是不应该提起的,更何况,还是问一个男人认不认识她,这要被皇上听见,难保不会起疑心。

    从刚才蹴鞠赛看来,皇上十分宠爱皇后,于刘氏,也许是幸运。

    余文殊回想起初时相遇,当真是惊鸿一瞥。

    然他年少轻狂,即便是面对如此出色的容貌,却也不曾有娶她为妻的念头,他一腔热情尽放在别处,虽然,不是没有为她心动过。

    直到一年后,余老爷子致仕,他去长沙,在生死面前,在残酷的战争中,他才感受到世事无常,感受到偶尔侵袭到心头,深深的寂寞。

    于是,他愿意成家了,娶了那个已经在他心里留下痕迹的姑娘,江素梅。

    而刘氏,她只是远去的风景罢了。

    当年既没有抓住,时至今日,他亦也不会有一丝的迷恋。

    “公主无事的话,恕臣告辞!”余文殊不想再留下来,面上便笼了一层冰霜,很是让人不好靠近。

    永和公主见状也不再多说,只眼睁睁看着他走。

    也罢,管他喜不喜欢呢,总是成亲了,还能有什么,永和公主一边想,一边又好奇,余文殊娶的妻子又会是什么样的?听说是江家的三姑娘,倒不知到底如何。

    皇帝听太监禀告此事,眉心立时拧了起来,侧头问刘氏:“仙琳莫非喜欢余文殊?你知不知?”

    刘氏心头一跳,惊讶道:“未听她说过。”

    皇帝便觉奇怪:“那她怎的又去找余文殊,就是不知说了什么,竟还遣开人呢。上一回我问她,她不承认,这一次又做什么呢,全无章法,是时候替她寻个人嫁了!”

    就算是公主,也不能这么不成体统啊!

    皇帝头疼。

    刘氏忙道:“她年纪还小么,不太懂事理,嫁人乃是大事,总得她自己喜欢啊,皇上请三思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比我还宠她。”皇帝无奈摇头,“什么喜欢不喜欢,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我此前给了她许多时间,也未见她有中意谁,总这么拖下去,不是办法。”

    刘氏听他这么说,便知皇帝大概是有了人选了。

    她嫁给他这几年,颇为了解皇帝的性子,他骨子里是很强硬的,所以当年才能对抗余老爷子的威势,从一个傀儡皇帝成长为今天掌控一切的天子。

    “皇上,打算把仙琳嫁与谁呢?”她询问。

    皇帝笑起来:“你看孟之望怎么样?”

    就是今天最为年轻的,与皇帝一队的公子,皇后观战,自然也看到的,此人是孟家的三公子,也曾是庶吉士,才学尚可,只容貌平平,很是不显眼。

    刘氏仔细回想,竟都不太记得他的样子。

    如此,永和公主怎么会肯,她最是喜欢好看,当初皇上让她自己挑,这个不行,那个不行,其中外表是沾了一大半,刘氏忍不住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若是皇帝告知永和公主,不知她会有什么反应呢!

    可她也不敢再劝皇上。

    那孟家是一个清贵的家族,也是有百年历史的,家风甚好,且也不喜追名逐利,很是安分,永和公主嫁过去,颇为合适,她找不到理由来反驳。

    而且,朱仙琳的年纪其实也真的不小了!

    余文殊一到家,话也不说一句,脱了衣服便直接躺倒了床榻上。

    看来陪皇帝踢球真不是一件人做的事情啊,江素梅感慨,她知道余文殊身体算是强健的,今日累成这样,自然是被皇帝折磨过头了。

    她也不打搅他,只给他盖好被子便出了去。

    过得一个多时辰,他才醒来。

    此时已经要接近傍晚。

    她给他拿来温热的毛巾。

    余文殊漱口后接来,往脸上擦一擦,坐回榻上,长长吐出一口气:“为夫要累死了,虫娘,快给我揉揉肩膀。”

    为了让皇帝赢的自然,他们那一队是想尽了办法,他光是动用肩膀都好几次,怕是有些抽筋了,主要还是平常不玩这个,实在是不习惯。

    江素梅便站到他后面,伸手给他揉捏。

    那细小的手,劲道竟掌握的不错,余文殊赞道:“你还真会揉呢。”

    “相公觉得舒服就行了。”她一笑,“书法本也讲究力度,我常年练习,自是稳当的,不过手法还不行,下回我向采莲学习一下。”

    余文殊听到这番话,只觉满心舒坦,也不要她捏了,回头就把她搂过来,抱在怀里一通猛亲。

    丫环们纷纷避退。

    好一会儿,她才能抬起头来,脸涨得通红。

    余文殊笑道:“咱们这么几日了,你还害羞。”

    她暗叹,只怨这一张薄脸皮,她原先可不是内向的人,只这原身只要有点儿心绪澎湃,脸就容易红起来,她也控制不了啊。

    她笑了笑,也不接话,只问现在感兴趣的事情。

    “今儿玩蹴鞠,皇上到底是weishenme,相公可知道了?”她总觉得皇帝不会无缘无故的叫他们去陪着玩,这宫里太监多呢,皇帝要谁陪没有,而且太监不似官员的身份那么特殊,其实皇帝同他们几个官员玩,还不是一样有负担。

    余文殊见她又露出一副求知的样子就好笑。

    他这个妻子对朝堂上的事情,还真是好奇得很!

    “你觉得呢?”他又是反问。

    每当这时候,江素梅就觉得自己变成了学生,余文殊是老师,还进行一问一答的模式,但她并不排斥。

    毕竟在这方面,她绝不及余文殊。

    余家在上面翻滚了多少年了,祖上一代代传下来,都有心得给小辈的,她有什么,她前世自由自在的活着,从未有过参与其中的想法,要不是来到这里,知道了厉害,她也不会那么好学。

    只叹政治的残酷,一不小心便是家破人亡,她不多学点怎么能成。

    江素梅很认真的想了想:“我听祖父提过,好似金大人被弹劾之后,内阁其他官员主动致仕了两位,一是年纪大了,二是自知自己不是章醇的对手,又没有皇上力挺,走为上策。所以,内阁空了两个位置出来,是也不是?”

    “已经有一位补上了,暂缺一名。”他深深看她一眼,她比他预料的还要聪慧,只是一场蹴鞠,就能联想到内阁之事,实属不易,不过,她猜错了。

    只因他们几个太过年轻,还未到资格,皇帝不会让他们这么早就入阁的,百官亦不会服气。

    而他们也不是章醇,章醇小人已倒,秩序将暂时回归正常。

    江素梅忙问:“那皇上是要从你们当真选一位吗?”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他否定。

    江素梅就有些失望,她从早上想到现在,只当这个可能是比较大的,谁知道余文殊没有赞同,那还有什么原因呢,真的只为玩乐?

    估计她是想不到的了,余文殊提醒道:“太子今年七岁了。”

    原来如此!

    江素梅恍然大悟,太子是要老师教导的,皇上是在考察他们,看谁可以胜任太子的夫子。

    “只需一名,太子现已有金大人,卫大人两位夫子了。”那是老资格的,尚还需要一位年轻的夫子,大概皇帝觉得有老有少比较全面罢。

    “那你……”江素梅看向他。

    余文殊摇摇头。

    他不想去。

    “为何?”江素梅心想,给太子做老师,一般来说只有好处,没有坏处,除非这太子的位置不牢。

    事实上,余文殊便是觉得不牢靠。

    当今太子乃是窦氏所生,可窦氏却被皇帝废掉了,立了刘氏为皇后,太子虽然容貌,性子都与皇帝相像,能博得一时喜爱,保住太子之位,可是,能保留多久,却难说。

    所以,余文殊并不想参与。

    然,却也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。

    江素梅并不知里头的缘故,她对朝堂具体形势尚且不太清晰,别说对后宫了解了,她甚至都不知,太子并不是现今皇后所生。

    不过,这些事,她以后自会慢慢知晓的。

    余文殊现在并没有与她细说,毕竟不是太过笃定的事情。

    江素梅只得自己动脑筋了。

    秋高气爽,这日是个大晴天,余拙还是我行我素,毫无征兆的突然就回了家。

    不过这次,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,他说出来的时候,笑容满面。

    听弦有喜了。

    在回来的途中,她身体不舒服,结果找大夫一把脉,原是有了孩子。

    真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,江素梅看着余二夫人吩咐下人给听弦准备一处舒适的院子,又对余拙嘘寒问暖,她只觉得心里酸痛酸痛。

    这些日子,她与余二夫人时常见面,对这个温和可亲的婆婆,渐渐的也有了感情。

    她喜欢余二夫人,为此,不免更替她觉得难受。

    可是,这种情绪难以抒发出来,只让她心头憋闷。

    “就让听弦住在东跨院好了。”余拙对余二夫人的处理还不满意,“住那么远,到时候过来也不方面,东跨院小就小一点,总是近么。”

    是近的很,余拙在正房过去的话,只要一会儿功夫,大概几十步远的距离罢。

    余二夫人便怔了一怔。

    听弦忙道:“二爷,就听夫人的罢,那边清净呢,有什么不好,我也喜欢。”

    她面上有一丝羞惭之色。

    余拙中年又得子,不管听弦怀的是男是女,他都很喜欢,只道:“就住东跨院,要人服侍也好,厨房那里送东西也近,就这么说定了。”

    听弦低下了头。

    余二夫人便又让下人去收拾东跨院。

    余文君立在旁边,面色铁青。

    她不像余二夫人,余文君喜怒形于色的,竖起眉头就道:“爹爹也不管娘么,听弦不过有喜算什么,娘操劳许多时间,不见爹爹关怀一句,尽疼惜听弦了,她有不是什么金贵人,住哪儿不行?”

    余拙被女儿责备,脸一红,尴尬的笑了笑道:“文君,你这脾气还是没有改么,将来嫁去夫家,可怎么办好,难道还有比爹爹更能容你的?来,来,给爹爹看看,这多日不见,又长漂亮了啊,爹爹给你买了好些胭脂水粉呢,比京城的还要好。”

    余拙就是这样的软性子,余文君倒不知如何接下去了,一跺脚,转身跑了。

    “文君生我气了。”余拙看向余二夫人,委屈道,“娘子,我知道你辛苦,这些年是我对不住你,只是听弦她在路上就很不舒服,我也是怕出事儿才这样的,娘子不会怪我罢?”

    他还伸手去拉余二夫人的袖子。

    中年男人撒起娇来,还能不让人吐的,也是少见。

    江素梅这次总算见识到了余拙的厉害。

    这是以柔克刚啊,比女的还柔,你说他错处,他没有不承认的,态度还很好,叫人恨不起来,还有这样一幅绝haode皮囊做掩护。

    难怪余二夫人被他吃得死死的,这么多年,积极奉献,也不曾抱怨几句。

    头疼,真头疼!

    江素梅很不高兴的回了屋。

    余文殊回来,她头一句就说道:“以后你做错事,可不能向我讨好卖乖。”

    “为何?”余文殊一头雾水。

    “那是没用的,到时候我只会拿鞭子出来!”江素梅狠狠扔出一句。

    余文殊看她愤愤然,有所了悟:“你是指听弦的事?”

    她撇了撇嘴,不答。

    余文殊笑起来:“母亲还未怎么生气,你倒气上了,这不是莫名其妙么。”

    “这不是莫名其妙,你看母亲为这个家劳心劳力,大伯母不太管事,老爷子又不在的,什么内务都是母亲在料理,我见她一日里都没有多少空闲的。结果父亲做什么了?带着姨娘只知道玩,这回还弄出了孩子,母亲难道不冤枉?”她忍不住,一口气倒了出来。

    难得见她这样展露真性情,余文殊很是高兴:“看来你很尊敬母亲。”

    “母亲很好。”

    “父亲不好么?”他问。

    “不好。”江素梅摇头。

    “所以,你怕我学父亲?”余文殊问到了关键的地方,并且他想起了当日洞房,二人欢愉过后她问的话。

    虫娘,她是很介意有别的女人来分享相公的啊,他明白了。

    江素梅也不回避:“没有女人不怕的,谁会希望发生这种事呢,我才替母亲难过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,事情发生了,你也只能接受。”余文殊淡淡道,“虫娘,父亲的事,咱们不好插手的,只要母亲不反对,咱们也不应有意见。”

    这个她当然知道,别说在这里了,就是在未来一千年后,孩子又哪里能为父母做主呢!

    他们要离婚的离婚,婚外情的婚外情,谁也阻挡不住。

    “好了,别气了。”余文殊拉一拉她的手,“听弦有孩子,未必不是好事,咱们家子嗣单薄,多个孩子也不错,不然文君嫁去夫家,咱们二房就只我一个了。”

    “伯父伯母他们也只有一个呢。”江素梅不以为然,对比余文殊在这方面的胸怀,她自问,狭窄的很。

    同时,她也有些心酸,假如哪一日余文殊也同他父亲一般,她又会如何?

    虽然不是没有做好准备,可当这一日到来的时候,她希望自己不要太过悲伤。

    余文殊低下头,瞥见她眸子里深沉的情绪。

    这样的她,很像那日在宁县时的模样,那不是仅仅失去双亲的悲痛,也不是仅仅对双亲的怀念,那是一种浓到说不出来的感觉。

    也许就像他在长沙对抗棠王的zuihou一夜。

    他躺在城墙上,看着夜空,不知明日是否能安然度过,是否能及时等到援军,那是一种绝望,却又带着对未来,满怀憧憬的态度。

    怕命运会这样安排,又觉得命运不会如此对待自己,却又做好了万全的准备。

    这样一个矛盾的,折磨人的等待。

    他忽地抬起她下颌,重重的吻住了她的唇。

    “虫娘,不要怕。”他在她耳边道,“我不会如此的。”

    声音入耳,她的心在瞬间停滞了。

    那是他的承诺,勇敢的承诺。

    这一刻,江素梅鼻子一酸,红了眼睛,她伸手紧紧的抱住了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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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明天到月底,我会很少加更或有肥章了,因为过几天要去医院,可能会进行一个礼拜左右的治疗,我也不想断更,所以最近都在存稿子,要是大家觉得我更的慢,可以养肥看哦。

    以后身体没什么问题了,我还是会尽力加更的~~~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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