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末边军一小兵

第六十二章 用事实说话

    “来来,王老弟,路过我董家庄,便进去坐坐,今日哥俩痛饮几杯,不醉不归。

    防守许大人病逝,舜乡堡大小官员都前往灵堂拜祭,王斗与张贵也不例外。可以看出,许忠俊交游广阔,不但州城,甚至卫城许多官员都有前来。保安州城操守官徐祖成也是亲自前来,在灵堂前还流了泪,让许家老小更是哭声一片。

    意外的,保安州儒学学正符名启也是前来,送了一副亲笔书写的挽联,还在灵堂前悼诗一,很是让在座武人羡慕一把。

    虽未正式任命下来,但杜真已是以舜乡堡的防守官自居,这些时间舜堡一干大小事务都是他在主理,连许忠俊的丧事也是他一手操办。这点上,杜真确是办得不错,一干事物处理得井井有条,让操守徐祖成看了很是点头,对杜真的能力大为赞赏。

    在徐祖成看来,许忠俊一直是自己的心腹,而杜真是许忠俊一手提拔的,自然算是自己一系的人,平时他对自己也是恭敬有礼,年节该有的仪金也是不少。舜乡堡掌控在杜真手里,间接的,也是掌控在自己的手里。在他心目中,这杜真已是接任舜乡堡的不二人选。

    在舜乡堡,徐祖成看到了前来祭拜的王斗,他对这个年轻人很是欣赏,当时就大大慰勉了一番。当时杜真也是跟在徐祖成身旁,也在徐祖成面前大大夸奖了王斗一阵。不过人后他看向王斗那有意无意阴森的目光,王斗虽面上平静,却是心中暗凛。

    张贵见到徐祖成,自然也是努力巴结操守大人,不过可以明显看出,操守徐大人虽对自己也是神情和蔼,不过远没有对杜真那么亲近,想必这防守官的位置肯定轮不到他张贵。

    加上杜真对张贵那有意无意的怠慢,在他面前那种趾高气扬的样子,也是让张贵心下愤恨不已。

    徐祖成、符名启等人当日就回去了,王斗与张贵等一干舜乡堡军官又在堡内待了数日。

    这几日,王斗可说在舜乡堡日子难熬之极,不说每天杜真对他阴着脸,就是他一干亲随手下,如杜恭,肖大新,吴善几人,每次见了王斗总是阴阳怪气,冷嘲热讽。

    张贵越喝脸越红,双目都是泛起了血丝,王斗则是越喝双目越锐利,只是脸色青得厉害。

    猛地张贵一把将酒碗顿在桌上,一声大响,碗上的酒都洒出了一大片。声响惹得邻桌的韩朝几人看来,张堂功摆了摆手,他们几人又继续喝酒吃肉。

    张贵脸色通红,腮上的短须似乎根根都在戟张,他红着眼大声骂道:“杜真,他算什么东西?小人一个!”

    他高声叫道:“忘恩负义,鼠辈,没有许大人,他会有今天?”

    “许大人提拔了他,看他往日是怎么对待许大人的。现在大人一死,他迫不及待又开始谋夺许家孤儿寡妇的田地产业了!”

    王斗听得一惊,这消息自己还是第一次听说。如果这样,这杜真也太过份了。

    张贵冷笑道:“往日他为百户时,任着一个管队官的职务,人前就象狗一样,在我面前也是恭恭敬敬的。现在达了,就人模狗样的开始嚣张了。

    这里面似乎涉及着张贵与杜真的旧怨,王斗只是静静地听着。

    张贵越说越气,他高声叫道:“老天何其不公啊,论资历,我比他杜真老,论能力,我不会比他差。凭什么他杜真能任防守官,我不能?”

    他大声叫道:“我不敢说我任防守官后会将舜乡堡治理成什么样,至少我不会象他杜真那样的窄肠心眼!”

    张贵道:“象王老弟这样的人,如果我成为防守官,肯定会重用。不用说,这董家庄管队官的位置是你的,那靖边堡的屯长也是一样让老弟兼任着。现在能干事的人少,董家庄交到老弟手上哥哥也放心!”

    王斗静静地道:“我是支持老哥你的。”

    他对韩朝道:“韩兄弟,你带些人去舜乡堡,探听清楚这消息是不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韩朝郑重地答应了。

    几天后,不断有风声传来,舜乡堡暂代防守官杜真,放言靖边堡管屯官王斗才能出众,有意将其提拔重用,可调往辉耀堡任贴队官,原辉耀堡任贴队官王有金另有他用。

    靖边堡堡内军户也听到一些风言风语,人人都是慌乱,他们在王斗的带领下刚刚过上好日子,如果王斗被调走,他们怎么办?谁知道新来上官是怎么样的。

    堡内人心惶惶,这些天总旗官厅外满是来探听消息的堡内军户。王斗只是安抚堡内大小军户,言道谣言不足信,自己身为靖边堡的屯长,永远都会是他们的屯长。

    王斗让他们只管在堡内安心生活耕种,并让齐天良领着各人继续秋播不能断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八月二十二日这天,韩仲与高史银也是急冲冲而来,询问王斗那舜乡堡传来的消息可是真的?

    王斗见韩朝已是从舜乡堡回来,便招集几个心腹议事。

    在王斗书房内,韩仲、齐天良,杨通,高史银,钟调阳几人都是端坐位上,听着上的韩朝汇报自己从舜乡堡探听所得。

    书房内这几人,便是王斗在靖边堡的决对心腹了,至于钟荣,他是文人,有些事情不方便让他听到。还有堡内的王天学与李茂森等人,他们现在还不属于王斗这个核心圈子。

    韩朝说道:“小的去了舜堡几日,依小的探听到的情报,张贵大人说的确是事实()。小的曾在茶肆听那吴善对手下放言,说是不久自己就会调到靖边堡去任屯长,到时众人一起调去,大家吃香喝辣。小的还听那吴善得意放言,说是大人往日得罪他,现在是报应惩罚,他迫不及待想看调任当日大人脸色如何……”

    轰的一声巨响,却是韩仲一把将眼前的椅子踢飞,那椅子飞撞在墙上,立时四分五裂。

    他大声喝骂道:“那吴善是什么东西?将自己的亲妹子献给杜真为妾,这才成了杜小儿的亲随,他也配成为靖边堡的屯长?这怂货老子当日便想打他,他算什么鸟,我们辛辛苦苦,他也敢来摘桃子?”

    杨通与齐天良也是对王斗叫道:“大人,这靖边堡是我们的心血,一砖一瓦,每一亩田地,都是我们辛辛苦苦建成的。如果我们调走,便什么也没了,大人快想想办法。”

    钟调阳沉默地坐着,只是看着上的王斗,他旁边的高史银出乎意料的没有说话,只是神情狰狞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
    王斗平静地坐着,下面各人叫了半天,最后都是安静下来,只是用目光看着王斗,看他怎么做。在靖边堡,王斗向是各人的主心骨,他们只希望王斗拿个主意出来。

    王斗淡淡道:“也不是没有办法!”

    他手上端着瓷杯,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。

    他在书房内来回走了几步,忽然冷笑一声:“那杜真以为我王斗是个任人搓*揉之辈。”

    一声脆响,竟是王斗将手中的瓷杯生生捏错,由于用力过猛,几块瓷碎甚至深深扎进肉内,鲜血流了出来。

    王斗低头看了一会自己的手,他抬起头来,目光已是阴沉寒冷:“我会用事实向他证明,他错了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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