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到七十年代蜕变

第十章 看热闹惹口角

    没过两天,夏天就听到外面的敲锣声,叮叮咣咣的很是热闹。

    夏天迷茫了,这是咋了?日本鬼子又没进村,大家也不用钻地洞的啊。

    这娃实在搞不懂村里的风俗啥的,所以胡想八想呢。

    “姐,赶紧出来看热闹啊!大伯父在生产队大钟那敲锣呢,说今儿个杀猪。”夏冬跟个小炮弹似的喊了一嗓子又一阵风的刮出去了。

    我滴神啊,杀猪居然敲锣,不是有大喇叭吗?大伯父不是应该对着喇叭先咳咳两声,然后说:“村民们,请注意请注意,今天杀猪,村里老少爷们都来看热闹吧。”不是该这酱紫吗?

    夏天穿上出门会让苏美丽涨脸的红花棉袄,系好鞋带,顺手又把炕沿边的大灰围巾包好头脸,一边吐槽一边把门关好,也往据说是生产队大钟那地儿飞奔。这娃都要憋死了,没电脑没手机,连放歌的录音机都没有,她可下盼啊盼,终于有热闹瞧了……

    夏天路上又碰到王小芳和村里的另一个姑娘李翠花,夏天冲她们点点头算打招呼,结伴跟她们一起往那块儿走。

    李翠花斜眼偷看夏天好几眼。夏天虽然边走边跟王小芳说话,但还是注意到了李翠花偷看她的眼神了,自己分析了下,没分析出实质意思。只要没恶意啥的,也就随之无所谓了。瞅呗,我这围巾都把自己包成这样了,就剩俩眼睛了,你能瞅到啥啊?

    李翠花吧,还真没啥恶意。她就是羡慕啊,羡慕这个村里最享福的闺女,你说自己咋没个夏爱国那样的爹呢?从小一个村里长大,她比夏天能干多了,可是她从没听说过夏天挨揍过。而她呢,带着弟弟妹妹的,帮她娘养鸡喂鸭的,又上地里干活赚公分地。就这样,自家爹喝完酒,不顺心就踹娘两脚,自己只要一顶嘴就挨一巴掌地。

    这夏天在她们村里真是异类,读了那么多的书,穿的又好,不光在家是个宝,就是原来的村长夏天他爷爷居然也重女轻男,喜欢夏天大过于她那些哥哥。你说这也太让人嫉妒了?咋啥好事都让她摊上了?

    再瞧瞧人家那棉袄,别说没有补丁了,连红色都挺鲜艳地,可见人家不是就这一件衣服。不像她似的,一件衣服反复洗,都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。

    想想夏天还有个哥哥也是一表人才的,个子高,长的好,还能干,又斜眼看看王小芳。她家比自家还穷,备不住跟夏天交好,就是因为想近水楼台先得月接近夏天她哥?如果这样的都能有希望嫁夏秋,那自己不是更有资本?

    要不就夏天那样的,一天天跟个骄傲的大孔雀似的,跟村里小姐妹谁说话都不冷不热的,谁爱跟她玩啊!看来这王小芳挺有心眼啊。想到这看看夏天,笑的异常灿烂:“夏天,我能改天去找你玩吗?”

    “行啊,不过年前有点忙,年后的吧。”夏天本能的不喜欢这个李翠花,凭直觉这人不如王小芳。虽说自己得有朋友,但夏天也是宁缺毋滥的。

    说着话就赶到所谓的大钟那了,这人多地,可见这一猫冬,有多少人跟夏天似的呆的五脊六兽的。

    正好看见自家娘跟奶奶、大伯母和大堂嫂站在一起,自家爹和爷爷还有几个戴狗皮帽子的在树下面抽烟呢。

    夏天跟王小芳说拜拜就去找自家娘了。

    大伯父这回跟夏天想象的一样,拿个扩音喇叭,真的事先“咳咳”了两声,然后就喊了几个人名。被点到的都开始脱棉袄了,大伙给空出一大片地。

    夏天看见被抓过来嗷嗷叫唤的猪,啊?这就开杀了?有点儿害怕了。寻思得找个借口溜走,她不想见血。正好听奶奶告sù大伙一会要发豆油了,一家发三斤呢。就主动跟她娘那领活,说是回家取油瓶子。

    夏天前脚刚走,大堂嫂张巧就乐呵呵地开始跟苏美丽扯闲篇:“老婶,咱家夏天真是托生错人家了。我看她那样就该是城里人。你说咱村子里,哪有谁家的孩子害怕杀猪的啊?你家那么个穷家,真是委屈了夏天啦。”说完还自认为挺搞笑,哈哈地拍巴掌大笑。

    苏美丽生气了。这人出门没带脑子?看来大嫂眼光真不咋地,这儿媳妇瞅着说话啥的挺爽朗,其实就是个狗屁。这是骂人还拐弯啊,不就是说夏天娇气嘛,娇气咋了?碍你眼了?还我家穷,你瞅瞅你自己娘家啥德行吧。刚吃两天饱饭就嘚瑟上了?你算什么东西!别说都分家了,就是没分家,你一个小媳妇不夹紧尾巴做人就算了,做人媳妇的没听说过当人家亲娘面前讲究人家孩子地,还讲究到亲叔叔家穷。真是刚生完男娃就觉得在老夏家站住脚了?

    苏美丽寻思,你就在那笑吧,都不用我出手,我婆婆你奶奶就能动动小手指收拾你。似笑非笑的就没接话。

    “你家富!那你和夏文富就搬出去单过。正好我那养老的房子面积小,省出一个屋来放东西,免得放仓房招耗子。”老太太一开口直接撵人,估计算是气着了。

    老太太掐半眼珠看不上这个张巧。你说眼看就要发猪肉了,挺高兴个事,这大孙媳妇没等吃到猪头呢?就开始不说人话了。

    老太太护短。张巧要是不说夏爱国家穷,光说夏天娇气,老太太顶多不乐意听,不至于张嘴就撵人。但一说夏爱国穷,这性质就变了啊。老太太心里话:哎呀妈呀,我儿子打小脾气就不好,现在年岁大了,不犯浑了,但他护短气性大啊。你让他听见你一个小辈儿这么说他,他不得跟他大哥干仗啊!你个破嘴不但有可能让我俩个儿子闹个大红脸,还得牵连夏文挨顿胖揍。再说我们老两口都得对爱国顺毛摩挲呢,你算哪根葱啊?休了你大不了重找。我儿子我能换吗?我儿子家那可是供了两个读书的,日子还能过成这样呢!而且苏美丽人仔细不爱臭显摆,要不然日子不比你家差多少。你有个当书记的老公公就不知道姓啥了咋地?

    老太太都气糊涂了,那张巧当书记的老公公是她大儿子,她都快给忘了。

    “滚回家去看孩子去。”大伯母听完这四六不知的玩意说出的话,也生气了。瞅了瞅老太太脸色都变了,这自己的儿媳妇要是把老太太心绞痛气犯病了,丈夫不能打儿媳,但准能揍死自己啊。而且县城里的小姑子都能特意回趟娘家,然后把儿媳妇挠的满脸开花。

    张巧吓了一跳。她就开个玩笑这咋的还上纲上线呢?还撵出去了呢。

    她也不寻思寻思,你一个晚辈讲究叔叔家穷,还当人亲娘面说人家孩子娇气,这能是当玩笑听的吗?这人纯属有病没吃药。

    张巧大脸盘子圆脸形,个子一米六左右,浓眉大眼地。那时候这长相,在农村算福相。看着结实胖乎啊!

    大伯娘和大堂哥夏文都看中她这长相了。再加上她当大姑娘时见人就打招呼,还挺热情的态度。从邻村一直传到梨树村的说法就是,这张巧性格爽利,能说会道,特别能干活。

    当时中间人介绍时说她:家里穷也是因为她娘家男孩子都半大呢,再长两年都小二十了,能干活赚的公分多,条件自然就好了。就这么地,老夏家大孙媳儿就定她了。

    婚后她确实挺贤惠,伺候的大堂哥面面俱到的。就是小心眼一大堆,还爱占点儿小便宜。原来嘛,话是不太多,近两年来生完孩子啦,也就不再继续小心翼翼,话也多了,人也懒了。接触时间长了发现,张巧这人与传言就不太相符了。

    老夏家人都有点低调。没用的话、没用的事从来不瞎掺和。可张巧呢,虽说也不太爱乱说,但就是四处爱去占便宜。

    老太太觉得大孙媳照聪明人少了个心眼儿子。人家都十个心眼,她也就九个吧。偷懒耍诈往娘家拿东西的小手段太过粗糙,她一农村老太太有时都看不过眼。

    大伯母赶紧对苏美丽赔笑脸,苏美丽也没太当回事,还劝老太太:“娘啊,人家一个小辈儿,你别跟她一般见识。跟那样的人生气犯不上。”

    大伯母一听这个劝法,满嘴里苦味儿。

    前几天自家老爷们还埋怨自己眼光不咋地呢。说是她给大闺女坑死了嫁了个那样的人家。这今天儿媳妇又来这么一出,老太太要是透给自家老爷们,估计夏爱华就更看不上她了,觉得她找的这些人都不上道儿,拖累了老夏家。

    哎!多亏是新社会不休妻了。换做旧社会的话,夏爱华非得跟她散喽。再细分析弟媳妇这劝老太太的话,人家那意思就是:张巧那样的,她都懒的搭理。

    大伯娘郑三彩也没心思看杀猪了,乱糟糟的心情配上杀猪声,真是烦透了。跟老太太打招呼说先回家做饭,还招呼小叔子家一声。苏美丽拒绝了,拒绝完又邀请说改天她做饭,让大家去她那聚聚,今天就不地了,郑三彩心情不太美好的往家回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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